待所有人都走后,李茵叶便看了安嬷嬷一眼,旋即指尖攥着杯盖,用杯沿拂开了浮在上面的茶叶,轻轻的抿了一口茶,轻声细语道:“这茶,真香。”
后者垂眸,默默的退了下去。
御花园内,雪倒是落的不大,瞧着也午时了,风也没那么冷,岁杪便慢悠悠的散着步。
可刚走到亭子内,清荷还没把暖炉生好火暖身子,身后便听见了一道娇软的嗓音,“怎么你当了贵妃也不说一声,害元合好找。”
岁杪坐在凳子上,周围布了竹帘子挡住了外头的寒风,她微微抬起下巴,不用回头便知晓是谁。
严苓,先帝唯一一个女儿,可却不怎么受宠,岁杪也不甚了解,只听说,严苓的母妃并不是用正当手端怀上的,所以生了之后,先帝便没留她母妃,倒是留下了严苓。
她倒是性格也没因此变得懦弱,先帝倒也没亏欠她什么,公主该有的都有。
只是宠爱,几乎没有,倒是几个皇兄对她这个皇妹宠爱多些。
岁杪桃花眼微微一弯,道:“我当了贵妃,我同谁说去,我又没觉着自己是贵妃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,”严苓不可思议道:“你这话说的,难不成三哥害强求你做贵妃?”
岁杪没回答,倒是耸耸肩道:“不然呢?我求着要这个破贵妃干什么,还不如郡主来的潇洒自在。”
严苓仔细一想,倒也是这么一回事儿,这个话头过去,她又挑起话头道:“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身份,高了还是低了,自在了还是不自在了,对于我来说,你口是心非这点倒是一直没变。”
岁杪看着亭子外头的风景发呆,旋即轻笑了声道:“怎么,苓公主,我又哪里惹你不开心了?说我口是心非作甚?”
“严苓不敢,”严苓看着岁杪单薄的背影,道:“只是觉得,方才你未觉得那茶好喝,却还是欺骗了皇后娘娘,这不是口是心非是什么?”
“哦?”岁杪奇了,反问她道:“你又是如何得知我不爱喝这个茶的?”
“那还不简单,”严苓道:“皇祖母和父皇生前如此疼爱你,赐给你的都是最好的,甚至我都羡慕了,而今天这个茶叶,据那个嫔妃讲,是边疆的,就边疆那边的东西,能有几个是入你眼的,除非十分罕见,你方才会真心实意的夸上几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