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等把锦鸡拿回家,她才恍然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按说沈昭伙食如此糟糕,看见肉怎会没有半分渴望?而且说送她就送她,不带半点儿含糊。
兔子和山鸡就算了,这次又是锦鸡,还有那些药材……
她怎么想怎么不对。
等到梅涣青来她家的时候,她终于明白了沈昭这样做的原因。
原来沈昭竟然是那日梅涣青带着他们去收药时,那个正做着棺材、脾气暴躁的凶男人的侄儿!
“那人叫罗洪,妻子沈氏,沈昭就是沈氏的侄子。沈昭和他妹妹沈晚一起寄居在罗家,罗家夫妻还有个孩子叫罗飞。这个年头,一家养三个孩子,肯定是不容易的事,再加上那罗洪是出了名的狂躁暴戾,打骂妻子都是常有的事,更何况妻子的侄儿、侄女。”
梅涣青叹了口气,摇头道:“我都不用去打听,早在先前我就知道,这罗洪动辄打骂他侄儿、侄女,不单如此,还逼着那侄儿小小年纪上山采药,也不怕孩子遇到豺狼虎豹。还逼着那侄女干活,烧饭洗衣、晒药洒扫,全是那侄女的活计。只是先前我并不知道他那侄儿就是沈昭!”
说到这个,梅涣青就摇头叹息,“恐怕这附近几个村子,就没有比那两兄妹过得更惨的了。”
顾婆子和梅氏都非常惊讶,显然没有料到情况已经糟糕到了这个份上。
而顾乔则暗自心惊,如果她没有记错,那个罗洪的儿子就是当初欺负沈昭的那个小胖子!原来那小胖子与沈昭竟然是表兄弟!
既是表兄弟,何至于欺人至此,由此可见大人态度!
而且那大人一看也不是什么好鸟,她可记得那天和舅舅去收药,站在罗洪家栅栏外面看见的情景。
那个男人,凶神恶煞、暴戾无常,看着就叫人胆战心惊。
原来沈昭过的竟然是这种日子,他不仅没有对娘和奶奶撒谎,甚至还轻描淡写了,那他为何要对自己撒谎呢?还说是骗奶奶的。
这个问题顾乔没想通,但她却突然想通了另外一件事,那就是沈昭为什么不将药材全部拿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