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他傻也不尽然,用覃老的解释是,他当初生了一场疯病,疯癫了三、四年的样子,后来叛军占领覃家村,每个人都要下地干活,他被军爷抽了一顿,就变成了如今这不言不语的性子。
如今他与父兄住在一起,只会修剪花木、沉默做事,覃老担心日后自己百年了无人照顾他,遂想借着这次机会将他领到陆少祈面前,给他寻条生路。
“他虽然痴傻,但是修剪果树、侍弄花草不在话下,陆少尽可吩咐他,他一定会做得很好的。”
“这……”陆少祈并不想要这么个傻子。
“我们和他说话他能听懂吗?”顾乔却问道。
“你只管吩咐,只要是花木的他都懂,都会办好,就是不会做其他的。”覃老努力为儿子争取。
顾乔现场命令覃同钧去将秋日凋零的菊花搬进屋来修枝,他果然照做了,但是问他话他却不答,问得多了,他还会露出焦急的神色,手指头绞在一起,看着十分不安的样子。
顾乔心里叹息一声,因为她几乎能够肯定,这人是真的疯了。
她心中不禁疑惑,这人好端端地怎么说疯就疯,好歹当年也是汝陵城的秀才,是有机会考举人的人啊!
而且这件事,到底与梅承望当年坠河身死的事有无联系?
虽然暂时不能窥见真相,但顾乔还是做主将这覃同钧留了下来,让他跟着父兄管理果园。
覃老对顾乔感恩戴德,愈发用心做事,这又是后话了。
时日一转,就到了年关。
天气虽冷,但好歹没有下雪,十里庄依旧在火热建设中。
经过大约四个月的建设,田园房屋均已初具规模,尤其是几个作坊,已经提前修建完成了。
腊月二十四这一日,顾乔和陆少祈给工匠们放了假,约定好元宵过后复工,随后顾乔一家也回了汝陵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