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禁冷笑一声,“陆少今日难道是怕我瞧见你衣衫不整的样子?不然为何往日长驱直入,今日却要由护卫通禀?还是说担心我是陆少临派来的刺客?”
陆少临闻言抬起头来,眉心微蹙地瞧着她,“你今晚这番夹枪带棒的,可是和你那青梅竹马的义兄拌嘴了?”
既是义兄,又何以用“青梅竹马”来形容?
顾乔瞬间遭到了陆少祈的反击。
她也不接茬,只走上前去,装作拭灰用手扫了扫杌子,随后捏起指头,笃定地讲道:“方才这里有人。我猜,是我最为欣赏的白管事。”
陆少祈抬眸看了她一眼。
顾乔扫了扫四周,讲道:“茶盏收了,但是太过仓促,这小几上留了茶盏的印痕。杌子微热,显然有人坐过,而且人才离开。陆少,麻烦帮我换一张杌子,我怕长痔瘘。”
“咳咳!”陆少祈一口水喷了出来,显然没想到一个姑娘家竟能将长痔瘘这件事说得如此坦然。
顾乔却将他手里的书抽开,提醒道:“既然只是做做样子,还是拿开为好,别把水喷到书上了。”
陆少祈瞧见她今日这样子,就知道她许是洞察了什么,也不再装模作样,亲自给她拿了杌子,又唤人来添了茶水,这才开门见山地问: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
“全部。”
陆少祈拧眉。
“凡是做了,必留痕迹,我不想去查你。当然了,或许我也没有那个能耐。但咱们毕竟是合作伙伴,利益一致,你这样把我当猴耍,是不是太过分了?陆少祈,前日之事,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,对吧?”
陆少祈闻言,静静地盯着她看了半晌,随后才轻笑起来,“顾巧儿,你果然很聪明,聪明到我想——”
他眼睛眯了眯,露出些许危险的神色。
顾乔却镇定自若地看着他,并无丝毫惧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