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茂老脸愈发黑沉,打断了沈琉璃的话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昭阳公主的关系有多糟糕,她邀你去诗会的用意,你能不清楚?你故意凑上去,又打得什么鬼主意?你要是不去,能发生这些糟心窝子的事?”
沈琉璃:“……”她真没什么可说的了,她非去不可,要给傅之曜找虐的嘛。
“我专门让你祖父提点你几句,让你安分些,你倒好……”
沈琉璃叫苦不迭,揉了揉腿,挤了挤眼泪:“爹,我腿疼,我能先回去上药吗?”
沈茂看了眼轮椅,冷笑:“都能飞檐走壁了,还腿疼?”
沈琉璃靠在轮椅背上,抬手抚了抚心口:“爹,我心口疼。”
这一招倒是管用,沈茂看着女儿那可怜兮兮的样子,明明知道这个女儿惯会使幺蛾子,知道她是装的,却也偃旗息鼓,再也骂不出声了,只坐在椅子上,抚着胸口生闷气。
“我也气得心口疼。”
沈安看看搭聋着脑袋的沈琉璃,又看看气闷不已的沈茂,开口道:“父亲,你不是有话要问琉璃吗?”
沈茂狠狠地瞪了一眼沈琉璃:“差点都忘了正事,我且问你……”
顿了顿,沈茂看了一眼沈安。
沈安了然,到书房外查探了一番,没发现任何异常,方才对着沈茂摇了摇头,又重新掩上门。
沈茂深呼吸一口气,仍是压低了些声音,犹带着怒气问沈琉璃:“你怎么知道圣上身体有异?”之前听到父亲让他密切留意元康帝的身体,他还不以为然,可就在今日,他确实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。
本来,元康帝在御书房斥责了他之后,还想问问沈家军的事情,可刚起了个头就让他退下。
在他踏出御书房的门时,隐约听到一阵压抑的咳嗽声,以及若有似无的血腥气。
练武之人,耳力较寻常人敏锐,对血腥味也较为敏感,是以他才会有所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