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之曜急道:”我真的没有下毒,我只是往锅底加了些莲藕粉,我给幺娘熬好粥后,发现还剩了些,为免浪费,就一并倒进了汤锅里。若不信的话,你们可以问邵大娘,她出去摘菜之前,让我帮她看着火,我便问过她,这些没用完的莲藕粉能不能加到汤锅里,她说可以,我才往里倒的。”
随即,李奎便让人将邵大娘找了回来,邵大娘挎着篮子看到厨房的阵仗,顿时吓了一跳。
“三位当家,这是做什么?”
李奎喝道:“阿曜说征得你同意,才往这锅汤里加了些莲藕粉,是不是真的?你要是敢说谎包庇他,老子便将你剁了喂狗!”
邵大娘白着脸,哆哆嗦嗦道:“确有此事!阿曜说给二当家熬的粥要不了这么多莲藕粉,问我能不能放进汤里给弟兄们喝,我想着莲藕加在汤里能增加汤的粘稠度,说不定还能提提味,就让阿曜等会儿放进锅里,顺便帮我看着火,我去摘些菜再给寨子里的兄弟们炒几个下酒菜。”
“狗屁莲藕粉!”赵清和铁青着脸,唾了一口道,“大哥,幺娘,你们别相信这个老婆娘,我看她定是被阿曜收买了,才在这里作伪证。那锅里放的根本不是连藕粉,而是穿肠毒药,我让林老赖试过汤,刚喝了一口,立马就腹痛不止,还敢说汤里是莲藕粉!”
李奎眉头深锁,看了一眼地上打滚嚎叫的林老赖,正要说话,恰巧薛老头背着药箱赶了过来,替林老赖看过之后道:“并非中毒之像,只是单纯的腹部,可能前几日辛辣食物大鱼大肉吃多了,又喝了烈酒,刺激了腹部上的陈年旧伤,才会突然如此疼痛。”
林老赖当年被人捅了一刀,直接捅进了肠子,虽侥幸活了过来,但脾胃却损伤严重,吃食方面尤其需要忌口忌酒。
赵清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一双鼠眼,一把将薛老头提拎了起来,狠戾道:“你是不是也被他收买了?”
薛老头两股战战:“二当家说的什么,小老儿听不懂!”
“既然,二当家坚持这锅汤有毒,正好阿璃便当着大家的面,替哥哥试试这毒汤,二当家别说这个被收买了,那个也被收买了。如果真有毒,就毒死我这个妹妹!这么多双大老爷们的眼睛之下,我一个弱女总玩不出花样吧?”
沈琉璃走到灶台前,朝汤锅里瞄了一眼,煮的是一锅蔬菜汤,闻着很清香,看着也很有食物,她左右看了看,便找了勺子和碗,直接给自己舀了一大碗。
端起碗吹了吹,低头便要喝下去时,李奎一急:“阿璃,别喝!”
沈琉璃动作一顿,抬头看向胡子拉碴似的李奎,幽怨一笑:“其实,大当家不相信这碗汤没毒吧?不,应该说你从未信任过阿璃和兄长,始终觉得我们别有居心。天大地大,哪里都没有我们兄妹的容身之处,还不如当初就死了,大当家何必费心救我们兄妹呢。”
李奎生生地盯着那双明亮的眼睛,此时却充满了幽幽的怨尤,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。
“阿璃,给哥哥也舀一碗。既然人家都认定了这汤有毒,不如我们兄妹俩一起下黄泉。”傅之曜勾唇,冷冷地嘲讽道。
有了这话,沈琉璃越发坚信汤里无毒,又给傅之曜端了一碗,傅之曜怒斥着身旁按住他的两名土匪:“放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