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洗好了?”
突如起来的嗓音幽沉无比,犹如隔着一层寒冰的火,教人摸不清看不透,亦教人头皮发麻。
沈琉璃甫一抬头,就被傅之曜抓住双肩,强行从水中拎了起来。她一把抓起衣服胡乱围在身上,羞愤地瞪着他,傅之曜眉梢肆意一挑:“你身上,我何处没看过?”
“你!”
沈琉璃堪堪站稳,忙背转过身子,手脚慌乱地将衣服穿好,中间几次系错系带。
傅之曜也不催她,就那么眯着狭长的凤眸,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的惶张与无措。
少女墨发齐腰,披散在背后,勾勒出少女隐约可现的曲线。傅之曜心神一荡,伸手拂过她的秀发,竟如绸缎般软滑,触感绝佳,只是头发未干,湿哒哒地滴着水,转瞬便将背后的衣衫浸湿了一大片。
傅之曜眉心微凝,拿起毛巾欲擦拭少女的湿发,可刚触碰到发梢,动作猛地一顿,俊美的脸庞霎时沉了下来,劈头盖脸将毛巾甩在沈琉璃头上。
“头发擦干,湿淋淋的瞧着膈应。”
沈琉璃黑了黑脸,默不作声地将头发擦至半干,傅之曜似乎是嫌弃她动作太慢,也不等她完全擦干,牵起她的手就往回走。
她察觉到他的异样,心底陡然腾起一股强烈的不安。
隐约知道他想做什么,她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抵触,她想逃,想将手从他掌中抽回来,可却被他攥得更紧。
一路踉跄,她几乎被他拖拽着回了竹屋。
傅之曜反手便落了门栓。
沈琉璃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,而傅之曜的脸色幽深如墨,那双又冷又沉的黑瞳直勾勾地盯着她:“我明日便要回东陵。”
“哦。”沈琉璃小声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