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在沈琉璃看来,楚太后大致是有意提之,说褚皇后被追封为明德皇太后,而自己如今亦是太后,感慨此事实属荒唐,明里暗示她,生为未来的皇后有必要捍卫宫中礼仪典制,对皇帝有所疏漏之处,皇后应行规诫之责,让她识大体,做中宫之表率,立志成为一代贤后,为天下百姓所称道。
甚至还隐晦地提醒她,皇帝的女人当贤良大度,不可独霸帝王。
瞧瞧,这高帽子戴的挺大。
可惜,她沈琉璃就不是有鸿鹄之志的大女人。贤后是什么,贤良大度又是什么鬼?没学过!
照楚太后所说的那样,皇后要做诸多事,哪里是享福的,就是个劳碌命,有时还得充当老鸨,给皇帝牵线塞女人。若是这样,沈琉璃觉得自己可能是史上品行最不配的皇后,她可从未有过此等高尚觉悟。
是以,对于楚太后之意,假装没听懂。
傅之曜给不给楚太后太皇太后的封号,关她何事?自己的糟心事都还没理清楚呢。
心思百转千回间,沈琉璃便被宫人拾掇整齐。
一身大红色的金丝纹绣凤袍朝服,戴金翠之首饰,缀明珠以耀驱,衬得她如玉的脸庞,明艳而不可方物。九凤朝珠凤冠高高地戴在头上,无形之中,又让她多了几分贵气与威严。
傅之曜眯眼看着她,眸底掠过一抹惊艳:“阿璃,今日甚美。”
沈琉璃抬手抚了抚凤冠,从善如流:“夫君,亦是有匪君子。”
正说着,张贡躬身进来禀告,沈侯爷和侯夫人已经进宫。傅之曜颔首,让张贡将人引至承明宫,而后抚了抚沈琉璃一头柔顺的乌发,笑道:
“合该昨日让阿璃见到爹娘,一叙思亲之情,可昨儿实在太晚了。阿璃,勿怪!”
沈琉璃勾了勾唇:“夫君有心了!”
傅之曜笑得开怀,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:“阿璃想爹娘,为夫便让他们在陈宫多陪阿璃一段时日,可好?”
沈琉璃点头,随即又摇了摇头:“出嫁从夫,哪里有一直霸着娘家人的道理,等册封之礼过后,爹娘想回上京,便让他们回去罢。”
傅之曜握着她的手紧了紧:“再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