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氏看不懂女儿的做法,也揣测不透傅之曜的心思。照理,沈琉璃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,傅之曜定是有所惩戒,可他却表现得宽厚大肚,除了面上不高兴,就这般容忍了。
什么龙威君权,在他这里像是不存在似的。
柳氏实在看不清两人之间的门道。
但终究自己的女儿才是弱势一方,柳氏忍不住狠狠地戳了戳沈琉璃的脑门,提醒道:“你的夫君是说一不二的帝王,若不是顾忌你肚子里的孩子,就你所为,万死难辞其咎!一回能容你,岂能次次由着你胡来?”
说着,又指了指她的肚子:“当了娘的人,稳重些,静心养胎。”
见沈琉璃默不作声,柳氏推了推她:“有没有听?不为自己考虑,总得为你的孩子做打算,你若是被厌弃,后宫有了新人,孩子如何生存?”
“哦。”沈琉璃心不在焉地应了声,随即眼眸一亮,破涕为笑,“听娘一席话,胜多十年书。”
她好像明白自己纠结的是什么,恼恨他强她,骗她,心思不纯,可她对他也不纯粹啊,打他,侮他,杀他,骗他,只是他的水平显然远胜于她。
所以,她才会憋屈,才会愤懑,才会心有不平,才会觉得不痛快,浑身不得劲儿。
傅之曜为质十年,伪装和察言观色的本事炉火纯青,自己在他面前耍弄小心机,卖弄小聪明,无异于祖师爷面前班门弄斧,如何瞒得过他。
城府算计,以及才智谋略,是她比不得了,才会处处受他掣肘。
确实不该以己之短,攻彼之长。
当她第一次意识到噩梦会成真时,她便抱着弃暗投明对傅之曜送温暖的态度,企图改变结局。可因为心疾,导致她不得不继续虐待他,一边又暗戳戳地对他隐晦示好,发现收效甚微,才起了杀心,哪知道被心疾给扼杀掉。
可现在,心疾已经痊愈……
沈琉璃豁然开朗,一扫昨日喜当娘的震愕与阴霾,心情甚好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。
“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