裙摆沾上些污秽,她却无暇顾及,扯着自己的同伴小姑娘明的衣袖。
她不敢说话,只能用行动向对方传达恐惧,期望明可以跟她一起回去。
可对方回过头,遮掩口鼻只露出的眼睛里透着几分失望。只见小姑娘明闭了闭眼,对她摇头说:“你自己走吧,但如果你要走,就把灯留下,留给需要的人。”
听了这句话,医师表示同意。如果大家都是这样的状态,那还不如现在就折返回去。反正……
她看着钟齐的背影,心里暗想。只要外乡人在,她们就有希望。
众人本来想折返,听到留灯这句话,又前后纠结了起来。
小姑娘明干脆无视这一众,声音越过医官和辅佐官,声音尽量压低:“那前面到底是什么?还有路吗?”
一直背对众人的钟齐换了个神情,眼神由平静转为惊惧,回过头扫了众人,紧张到舌头打结,结结巴巴地说:“我……怎么知道!这……这不是,这不是在看呢吗!”
见他这么紧张,小姑娘明缩了一下,讪讪闭嘴。
钟齐把头扭回来,继续研究前方路况。
刚刚那片绒花被染红之后便迅速与地面融为一体,配合这股直冲天灵盖的刺骨血腥味,他心里就有了个猜测。为验证这个猜测,钟齐拆下烛台,捏着最顶端的部分,将烛台慢慢沉入刚刚绒花消失的地方。
预料之内的触感通过烛台传递到指尖,验证了钟齐的猜想。
面前的黑中透红,是一片未能完全凝结干涸的血潭。烛台底端正被沼泽缓慢吞噬,视觉直观与他做过的非牛顿液体实验差不多。
不算太深,大概没过烛台七八公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