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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齐没回话,对方便撩起帘帐。

两人在黑暗中视线相交。

来者身姿挺拔,执事礼服紧贴着身体曲线,勾勒他修长的身形。那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链条金丝边儿眼镜,即便是黑暗也无法完全掩去精致的轮廓。真是个俊美的男人,钟齐如此想。

白承尽忠职守,他取过一条长长的缎带,捧在手心,向他俯身时,金色的眼镜链边儿随之晃动摇曳。

他并不知道钟齐专注在哪儿,只是一心做好自己的工作。将丝带穿过钟齐鬓边垂落的发丝,动作轻柔,小心翼翼地绑在主人眼上。

又加深了一层视线阻绝,眼镜链晃动的弧度更被削弱了八分,却实在烙在钟齐心上,难以挥去。

实话实说,钟齐心理上是有些抗拒的。

他不习惯视线受阻,也不习惯和别人这么亲近,但白承身上熟悉的味道却让人下意识卸掉防备。

此类异常叫钟齐满是莫名其妙,对方明明只是一个管家,他却对其产生了一种类似自己都不熟悉的依赖感。

这叫他不安,也让他觉得十分不舒服。

所幸白承非常有分寸,在为他系好缎带后让了出去,轻声询问:“我现在为您开窗,若您感到不适,请吩咐我。”

说罢,他打开了紧闭的窗帘。

屋外的阳光渗透进来,钟齐眼上即使遮着一层黑布,也能感受光芒。这光芒对他而言一点都不温柔,像是被无数小针刺扎眼球,钟齐眉头紧皱了许久都未能展开。

白承立即拉上了窗帘,没等他开口,钟齐便道:“打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