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可以，又有什么意义呢？除了让宁迦自己的心里没有负罪感之外，顾执或许并不会觉得快乐。

现在的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，也很满足了。

未来很苦，他们一起慢慢来，也总会好的。

至于自己的噩梦，沈念相信总有一天也会消失的。

等顾执高考后再离开，他还有三年的时间，足够了，这些噩梦缠不了他那么久。

简单吃了午饭后顾执就去做试卷了，嘴里说着不在乎中考，可他还是想要让沈念看看的，看看他的成绩足够好，带着自己一起去上海他完全可以放心。

沈念收拾了房间之后就坐在了顾执的旁边陪着他，顾执察觉后转头过来，眼睛里带着任谁都忽略不了的惊喜：

“不用陪着我的，你可以去睡会儿。”

他知道沈念昨天晚上没有睡好，那个录音也根本没有用。

沈念没有立刻说话，看着顾执，看着他的眼睛，他想起了宁迦刚才说的那句‘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’，可沈念直到和顾执眼神对上的现在，也并没有发现到底哪里不一样。

从两个人交付真心开始，顾执就一直这么看自己了。

沈念都已经习惯了。

“念念在看什么？”顾执出声问他。

“没什么。”沈念回过神淡淡笑了下：“做题吧，没几天了，我困了就去睡。”

顾执盯着他看了一会儿，确定他神色正常才很乖的应了句：“好。”

沈念其实有些困，但他又不愿意去睡，害怕做噩梦是一回事，另一方面他知道顾执是希望自己陪着他的。以前自己准备高考的时候顾执就是和现在的自己一样坐在这里陪着。

顾执喜欢陪着自己，也喜欢自己陪着他。

哪怕什么话都不说，什么也不做，只是静静的待在一起，他也是喜欢的。

但到底连续两天都没有休息好，顾执成绩很好完全不用自己教，沈念看着顾执做题，看着看着，竟然也有些迷迷糊糊，最后撑不住的趴了下去。

“念念去床上睡。”顾执提醒了他一句。

“不去。”沈念说：“我就趴一会儿。”

顾执似是也担心他一个人回小卧室做噩梦，并没有坚持，沈念能感觉到他还在看着自己，闭着眼提醒他：“我脸上可没有答案。”

顾执笑了下收回了视线，几秒后沈念就听到了沙沙的写字声。

或许这样的声音也是别样的提醒，提醒顾执在自己身边，所以沈念也很安心，他就在这样的安心下慢慢放松了自己。

意识是模糊的，却又清楚的知道自己并没有睡着，不想做梦，不想让顾执担心，他现在应该全力备战中考，至于其他的事情，中考之后再说吧，宁迦也答应中考之前不来打扰了。

脑子里想的都是和宁迦的对话，都是和顾执的以后，他该怎么跟顾执说自己不去上海了，又该怎么说服他同意自己的做法？

他一定不会同意的，不知道这次的‘听话’还会不会好用，可不管如何沈念都不可能让步。

只是就算顾执同意了自己的想法，那宁迦呢？宁迦一定还会再来，他们又该怎么做？

对于这一点沈念目前没有解决的办法。

但总会有的。没有人会永远的被困在原地。

解决的办法还没有想出来，噩梦却依旧不请自来，录音没有用，在得知沈崇山的遗愿之后，顾执哄自己睡觉这件事似乎也成了沈念的压力，沈念能想象到此时就算是顾执抱着自己，也不可能赶走那些噩梦了。

他的思想在连续两个人都想多之后有了些许的改变，认为那些并不应该。

顾执躺在对面的床上，背对着身不看他，似乎只要不看他就不知道他做噩梦了，就不知道他惊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