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哪来的钱?
还倒欠何宝小二两银子呢。
“看公子年纪轻轻,当是一代翘楚,能与徐家大小姐高谈生意,想必也不会拖欠小店茶水钱吧?”老掌柜给许舟戴高帽,故意说。
许舟脑袋瓜一转,提提手中的刀,横在胸前,又指指自己身上这身衣裳:“瞧见我是干嘛的吗?”
衙差!
老掌柜脸色一僵,嘴角抽搐。
这不明摆着欺负老实人吗?
许舟混不吝,临走前恶狠狠道:“官府办事,你还敢问我要茶水钱?信不信我拆了你这个破店!”
老掌柜心顿时凉了一大半,一口凉气倒吸,很久没缓过劲来。
……
街边停靠的马车。
青雀哼哧哼哧地抱着一盆“花”,小腿一蹬,艰难地爬上马车,掀开车帘坐了进去。
“走吧。”
徐府的马车随即启程,返回夕水巷的徐府。
青雀把辣椒放在身边的座位,看着脸色淡然的徐白芷,不解地问道:“小姐,今天我们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干成,就得来一盆破花!”
小丫头神情有些低落,最主要的,还是记恨小狱卒说她人贩子的事情,这事她能记一辈子。
徐白芷笑笑,打量辣椒,轻松道:“也不算什么事情都没做成,至少心情好了些。”
这几日徐福记的事闹得她吃不好,睡不好,得空才出来透口气。一下午的时间光顾着看景,看人间百态,烦恼事被忘的一干二净。
心情此刻无比的好。
徐白芷伸出手,抚了抚辣椒苗有些蔫了的叶子,话语轻松道:“青雀,你说这辣椒果真像小狱卒说的那般,与胡椒等价?”
若真与胡椒等价,徐白芷打算找人试试。
胡椒可比酒赚钱多了。
到那时,遍地黄金也未可知。
说不定,徐家还能靠辣椒更上一层楼呢。
青雀使劲摇摇脑袋,不这么认为:“小姐,我觉得这东西是小狱卒骗咱们的,他没钱还,所以才抱来一盆不怎么好看的花。”
徐白芷收回自己的手,没再说话,只是拂拂耳畔柔顺的发梢。
青雀皱皱小眉毛,又道:“小姐,不过不得不说,小狱卒还是极好说话的,不像其他胥吏,看轻我们商贾。”
徐福记在京城打拼这么多年,攒下偌大的家业,自然和各方人物都打过交道,胥吏也不少打交道,可从未有许舟这般好说话的。
以前,那些胥吏总是仗着身份,看轻徐福记,殊不知商业虽然轻贱,但也不是那么好惹的,徐福记背后若真没有点背景,如何能将酒卖遍京城的大街小巷呢。
不多时,马车穿过热闹的大街,回到夕水巷。
车就停在徐府的大门前,车里的人还未下车,就有徐府门口知事的老管家上前,搬下车后的辕凳。
徐白芷掀开车帘,面色淡淡地一步一步地下车。
只是刚钻出马车,徐白芷就瞧见徐府大门前还停着一辆马车。
看形制,不似徐府,倒像是外来人的。
“吴伯,府里来客人了吗?”徐白芷看着那辆陌生的马车,开口询问道。
吴管家身穿一袭干净的土褐色衣袍,头戴着圆顶瓜皮帽,答道:“大小姐,黄大人又来了,此刻正在水月楼和老爷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