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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,罚俸——”瓦当道,忽然一愣:“少爷,你咋知道?陛下让你和顾将军当面对质了?”

怎么会?

苏晏轻轻一哂,若陛下当真舍得让她难堪,就不会挑今日这个时候私自召见了。

可这京中宦场,树大势必招风。天子这么堂而皇之地优容,反倒未必是件好事。

昔日虞远是怎么倒的?

苏晏指尖停留在书页的一角,久久没有移动。

半晌,见瓦当满脑子虬结的疑问,道:“她所犯之事不大,若非有心要做文章,不至到削爵降职的地步;若是有心要做文章,陛下不会这时候召他进宫,后日的大朝会上发作,更加名正言顺。此刻进宫,且没一点伤的出来,显而易见,是挨了一通训斥,又意思性地罚了两三个月的俸禄。”

“哦,只是两三个月的俸禄……”瓦当陪着苏晏在宦场数年,对自家少爷的见微知著已见怪不怪,亦明白罚钱对于官场中人来说,是最微不足道的惩处。

然,转念忽想起那日闻少爷在台院说的话,不由一跳:“但那顾将军不是正缺钱缺的紧!?”

“不错。”

苏晏指尖终于捻起那页页脚,翻了过去。

瓦当看着自家少爷,觉得自己的眼仿佛瞎的更狠了,因他看到刚才那一瞬间,少爷的唇畔好像绽开了一点似有若无的笑。

这看了几十遍的《清平记》,还看出新门道来了?

第6章

那日在宫门外一时气愤教训了苏晏一顿之后,怀璧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未清的账来。

如今手上只有不到一百两银子,欠着那姓苏的小子三十五两,结余只有五十两出头。本想等月底薪俸发了,手头还能宽松些,谁成想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