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天就做了防备……这苏狗,防人之心好生之重。
这也从侧面反应,这厮心底一点都不明媚,满肚子坏水,才会以小人之心度……咳咳……小人之腹。
苏晏眼皮微抬,见她唇畔肌肉绷紧,仿佛听见了悦耳的磨牙声。
低头不着痕迹地一笑。
苏晏没有告诉她的是,他自幼体弱,瓦当每月会特意多给厨房几两银子,让厨下小锅另给他备菜,是以他的饭菜,比会馆送给一般住客的要丰盛的多。
而她自第一天起,领的就是他的饭菜。
“再说荨麻。”苏晏道:“其实很简单,会馆出门右拐有间药铺,将军初来京城,买药当然不会舍近求远。不巧,那间药铺我熟的很。”
怀璧捏了捏垂在桌下的手,另一只掩饰性地接过酒盏。
这倒是她失算了。
苏狗在这会馆住了许久,左右自然熟悉。在他的地盘行事,本该谨慎些的。
“我买荨麻是入药的,也未必是用在你身上。”
“是么?”苏晏挑了挑眉:“医书上写,荨麻有祛风定惊、利尿壮阳之效,将军买荨麻入药,是有什么隐疾?是抽风?还是……”他打量的目光在怀璧身上淡淡一扫:“……那方面有困扰?”
怀璧一口酒呛在喉咙里。
困扰你大爷!
苏晏见她呛湿衣襟,递过来一面巾帕:“其实这一切,不过两个字,预判。将军入京前想必也听说了,京中之事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将军与人交往,需预先判断对方的行事风格与动机,否则极易被人杀个措手不及。譬如……”
“……赌徒从不起早,达官亦不会堂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