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她知道哪里可以再找到他。
第二次,她拿刀抵着米尔撒的脖子,给他希望,告诉他,只要她说出来,说出为什么要带人屠那个毫不起眼的塞北小镇,她就放了他。
绝望中的人不会挣扎,只有看到了一丝希望,挣扎才有意义。
怀璧用第一次私纵给了他希望,让他以为,她是个可以商量的人。只要交换的筹码够,什么都好说。
米尔撒起初不肯说,大肆叫嚣着漠北勇士的尊严,呼唤天神惩罚这些懦弱肮脏、血统低劣的汉人。
“呸,孬种,那么有尊严你们还需要求神?”怀璧冷嗤,干脆利落地给了这位漠北勇士三十六刀,每一刀都捅在剧痛却不会死的位置。血齐齐从这些刀口流出来,因为天冷,很快凝结在米尔撒身上的野兽皮毛上,令那皮毛一片黑一片红,仿佛惨死米尔撒刀下的野兽寄魂归来,向他复仇。
薛守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,忍不住劝:“头儿,咱还是把他交给段大将军吧,这么整下去,整死了可怎么办?米尔撒很受漠北王信任,留着大将军说不定有用……”
怀璧回应他的是血泉如涌的又一刀。
希望如果不与深渊相对,就没有意义。人最恐惧的,永远不是在悬崖底的时候,而是半只脚踏在了悬崖边的那一刻。
第四十二刀下去,米尔撒终于开了口。一张口,满口的血像婴儿的口水一样,自嘴边一鼓而出,黏黏稠稠拉了老长。
狗屁的勇士尊严。
他囫囵的嘴中吐出两个字:“虞远”。
这是怀璧第一次完整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两个字。她头一回在阿爹留给她的信件中看到这个人,只有一个孤单的“远”字,一个飘逸的落款,“之”底的那一捺,几乎要撇出纸张边缘。
怀璧想,这是谁,这么跋扈。
“少跟老子说屁话!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招!”怀璧干脆利落的一刀捅进他肩胛骨,“虞远一个死了十几年的人,能让你们屠镇?!”
第四十三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