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方才偷听到阿爹与阿娘说,漠北人在找一个十二岁的女孩,便二话不说,去妹妹屋中挑了一件她的衣服换上。
他是男子汉,要顶天立地,要保护妹妹。
那漠北人弯下身来,胡龇间咧开一个冷笑,像绽了口的西瓜,能望见里面的森然血红。他捏住“小丫头”的脸,左右打量了一下,“好,很好!”后一个“好”字未落,手腕忽一翻一扭,“咔吧”一下,“小丫头”的脑袋软趴趴垂到肩上。
“啊——”
一声凄厉惨叫刺破长空。
怪不得漠北人那晚在找一个十二岁的女孩。怪不得阿爹临走前塞给她那封信。
整个采石镇只有一个十二岁的女孩,是她。
“阿昶吾儿,
汝见此信,为父恐已深埋泉下……为父给汝起名‘昶’字,并非期汝有烛照万里之光,惟愿汝心间明亮、旭日常照、时时开怀……
远”
不用说,这个“远”指的就是“虞远”,而信头的“阿昶”……
大概就是她。
虞昶。
怀璧在心中默默念了一遍。什么破名字,男不男女不女的,还不如“怀璧”像个女孩儿名!
怀璧轻轻一嗤,心底浮起点恍惚。
怀璧怀璧,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。
怀璧此刻才明白,阿爹为什么给她起名叫这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