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璧心虚地摸了摸鼻子。岔开话题:“走吧,苏大人宋大人都在,今晚的事怎么回事,一起去刑部交代吧……江姐姐,披我的……”见江春桃一身单衣,瞥一瞥薛守手中那件脏兮兮的披风,将自己的氅衣解下来,披到她身上。
江春桃没有推拒,薛守一脸黯然。
怀璧方才陡从车中跳出,因速度太快,车夫只看见了一个黑影,活见鬼一般一声尖叫,那马受了惊吓,一路狂奔,接连奔出两三个街口,才勉强被他勒停。
怀璧等人回到车边时,苏晏正扶着车门在干呕,饶是夜色昏沉,亦能看出一脸菜色。
报应。天道总算站在了她这边一回。
怀璧不忿的脸色稍缓,心底隐约还有一丝快意。
见她牵着三个女子过来,苏晏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化,然而目光落到她身上,眉心还是微微一敛。
“瓦当!瓦当!”
“少爷,少爷我来了!”瓦当自后面一辆车一路小跑着过来,手中提着一个壶。方才一见少爷吐,他就去车上取水了。
贴心如他,宽容如他,以无尽温暖回报少爷的挑三拣四、横眉冷对,少爷此刻心中应该十分感动和愧疚吧。
然而苏晏瞥见他手中孤落落的一个壶,眉头却皱地更狠:“我的披风和暖炉呢?”
嗯?
“少爷你不是说不冷吗?”瓦当道,低头间犹嫌不足,又小声嘀咕了:“还说怕烫呢?”
“我现在冷了,又不怕烫了。”苏晏冷冷道,口中刹那聚起了十里八乡的寒气。
贴心又宽容的瓦当眨眼懵逼又无辜。
作吧你就。怀璧在心中轻嗤一声。
一抬头,却见苏晏悄然挪了个位置,站到了她身后。那里原本巷中风雪正穿堂而至,猎猎拍打着她的后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