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祁没有让她失望。
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。怀璧侧目看着苏晏,像看着击鼓传花中敲鼓的那根棒槌。
末了,终不欲多生事端,叹口气,想嘱咐一声:“宋大人……”
却不曾想苏棒槌一闻这声叫,立刻不动声色移了移步,拦在她身前。
他个子颇高,身着广袖,这么一拦,将宋祁和薛守两人拦的严严实实的。
怀璧连看一眼都不行,更别说上前帮忙。
活像一条……护食的狗。
而被他拦在身前的怀璧,就是他的食物。
怀璧脑中蹦出这个念头,连忙呸了一声。
苏晏是狗没错,但拿她当食物,他敢?
宋祁迅速替薛守换下脏衣,包好伤口。将几人请到外间。
他方在案前坐定,溶月忽然着地重重一跪:“大人,民女彩云间花娘溶月,有内情要禀。”
宋祁听到“花娘”二字,眸光微微一顿,半晌,徐徐从她身上挪开:“不必介绍,作速陈来便是。”
溶月已脱下怀璧的大氅,仅着一件烟霞色半纱单衣,衣衫半透,窈窕身形在灯烛下勾勒出绰约风姿。
怀璧不由想起破庙中那个满身补丁却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少女,满眼星光,就着一点稀薄的月色,一边耐心补着腿边一条几乎看不出来的豁口,一边温柔而向往地和她说着自己的“宋哥哥”。
如今这宋哥哥端端正正坐在堂上,她却这般跪于他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