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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兴元年,虞远率两万余人深入鸣风山。漠北人于同时将新制出的火梨花枪投入使用,跃跃欲试。虞远与漠北人苦战七日,第七日,段天纵率援兵赶至,大歼敌军。虞远却于阵前愧悔,自尽而亡。

有书信和漠北偷回来的火梨花枪图为证,是虞远将火梨花枪图送给了漠北人。

可如果虞远是故意将假图给漠北人的呢?

那么率两万人深入鸣风山,就很有可能是诱敌之计。虞远一个大将,诱敌至深山谷地,如果没有后招,那算什么诱敌。

而若是他有后招,那后招是谁,不言而喻。

父亲为什么会在七日之后才赶到鸣风山?

虞远自尽,究竟是愧悔什么?

很多问题的答案,不言而喻。

他遥望人群中央的怀璧,心中忽然一片荒芜,大雪肆虐,冰封千里,找不到一块温暖的角落。

怀璧应当知道,只要将这些事实直言相告,他定然会答应她。

但她没有开口,她甚至没有劝他。她体谅他的为难。

她甚至自己去煽动士兵哗变,也是为了将来事发之时,能够让他置身事外。

“段大哥……”段青林阖上双目,眼前一片浓如墨色的黑暗。然而很快,怀璧咧嘴叫他的一张笑脸缓缓撕开这片黑暗,将他整个眼、整个思绪满满占据。

在战场上,她是一往无前、所向披靡的杀将。可下了战场,她就是那个爱笑爱闹、有点倔强贪嘴的少女。

他总想让她一直自在放松,因而竭尽力量地照拂她。

可他的照拂换来的是她更生怕不够的回报。她就像一只雪地中被救回家的野猫一样,最初的警惕之后,她每日都将她最好的食物——死老鼠衔回家给他。他给她一点温暖,她恨不得将举世的温暖都捧来给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