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此刻懈怠下来,倒隐隐有发作的影子。
“太医!快叫太医!”苏晏朝殿中大吼,从来温润的他额上青筋爆出,与寻常判若两人。
“不必叫太医,我可以救她。”殿门吱呀微动,一个人影自那漫天的雪花中走来。
诸人望着来人,一时神色都有些复杂。
苏晏眉头一皱,薄唇抿成一道直线。下一瞬,凛声问:“你说能救她,怎么救?”
“她中的毒,叫七日衰,会一天一天衰弱至死……”来人缓缓道:“到第七天,她会浑身虚弱,无力到连吞咽都困难……今日是第三天,前三天没什么反应,是因为她习武练兵,体质、意志力都强于旁人。可越是如此,越说明她体内与毒素抗争的越强烈,她也会越痛苦,自今日起,先前被抑制住的毒素会加倍反扑,也会在她体内蔓延的越来越快……”
苏晏面色深沉,望着来人的目光淬满寒冰。他知道她没有说谎,因于她说话之时,他摸了摸怀璧的脉搏,只这须臾之间,她脉象已有区别。
他强自按下翻涌的心虚,沉声问:“你有解药?”
“是,我有解药。”来人道:“毒是十七叔下的,他说要帮我……得到你。”分明不过一个十六七的少女,说这话时,却半分少女的羞怯也没有,只有寒潭般的平静。双目定定锁着苏晏,不愿放过他脸上一星半点的变化。
“所以……”柔嘉续道:“我可以给你解药,但我有一个条件……”
苏晏望向她的眸光更冷,半晌,搭着怀璧的脉搏,凛凛自口中挤出一个字。
“说。”
“你娶我。”柔嘉道,嫣然一笑:“后天就娶。”
“我们礼成之际,我就把解药给你。”
“我怎么知道你真的有解药?”
柔嘉一笑,自袖中取出一枚红色的药丸,拈在指尖:“苏哥哥,你看这就是那七日衰的毒药……”话未落,素手一抬,将那药丸送入口中:“你不信,可以把把我的脉……我若是没有解药,难道连自己一起毒死?”
怀璧醒来时天已大暗,眼前一顶素色帐帘,是她幽州会馆的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