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就是削了他的爵位,将他的小侄儿送去西北吗。
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保他,这三个月不与他见面,自己何曾好受过。
司徒聿支撑不住,身体晃了晃,无边的痛楚旋即将他攫住,口鼻亦开始流血。
“来人,宣太医!”陈德旺丢了手里的醒酒汤,惊惶扑过去扶住他,“圣上,太医马上就到,您别吓老奴啊。”
“即刻下令,命朕的赤羽卫出宫保护林青槐,再准备纸笔给朕写遗诏!”司徒聿忍着锥心刺骨的痛楚,冷静下令,“今夜之事不可外传。”
随云定是对他失望之极,才会借着致仕一事对自己痛下杀手。
二十年,自己对他爱慕成痴,他竟是一点都感觉不到……
“老奴遵旨!”陈德旺哭着爬起来,哆哆嗦嗦铺好纸笔,又叫来赤羽卫首领吩咐一番,心中恨死了林青槐。
圣上的一番心意,真真是喂了狗!
入夜后的上京城,少了白日的喧嚣,街道宽阔静谧。
相国府的马车哒哒穿过宫门前的长宁大街,朝着永兴坊的相国府飞驰而去。
林青槐躺在大夫人腿上,身上的朝服染满鲜血,微睁的眼眸迸出滔天恨意。
天杀的狗皇帝!
削了爵位她没在意过,当儿子一样养大的侄子被他送去西北,她也不曾反对。
她的门生再多也不曾结党,这些年若不是自己带着一班能臣为他鞠躬尽瘁,大梁何来如今的国泰民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