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青槐点点头,取下腰间的折扇“啪”的一下打开,自顾混入人群。
听归尘师父说,师娘喜欢写书、说书,他书房里那些古古怪怪的书,都是师娘写的。
若她还活着,大抵会给书局送稿子。
他们在逃亡的路上走散,至今已有十三年。
这些年,大梁国中的书局归尘师父不说全去过,至少也拜访了七八成,依然没有师娘的消息。
上京的这家书局,她更是半月一来,可惜次次希望都落空。
如今,归尘师父的身体也出了毛病,她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法子,多留他几年。
他那是心病。
林青槐的情绪低落下去,心底很不是滋味。
重生也未必什么都能改变。
到了书局,店里的小二在清点书籍,掌柜的趴在柜台上叹气。
林青槐稍稍回神,好奇打听,“掌柜的可是遇到了难事?”
上京只这一家书局,几年前刚开时,文人雅士日日到铺子前骂掌柜的有辱斯文。
她那会刚十岁,帮着掌柜的跟那群酸儒对骂了三日,把人给骂跑了,这书局的生意也带了起来。
掌柜的跟她交情不错,凡是得了新的稿子,都会让人去镇国寺送信。
“是你呀小恩人。”掌柜的勉强挤出三分笑意来,“家乡的双亲惹上了些麻烦,我想把这铺子和印坊卖了筹钱回去,时间赶不及,正愁得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