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大理寺,张寺正还在伏案书写卷宗,见他二人回来,面色变了变,慌忙迎上去,“晋王殿下。”
“这些都是从武安侯府带回来的账册,你先登记造册,明日再仔细与春风楼的账册核对。”司徒聿指了指身后,怀里抱着账册跟进来的官差,“都在这儿,张大人弄好了便先回去,本王去天牢提审武安侯,明日的奏折本王来写。”
今日闹的动静这般大,父皇定然收到了消息。
审完了武安侯他们就得入宫见父皇。
“是。”张寺正悄悄松了口气。
司徒聿抬手拍了下林青槐的肩膀,掉头出去。
“我在他书房内找了一圈,只拿到了几瓶不知是毒药,还是解药的药丸,放置的也很随意。”林青槐低着头,闷闷不乐,“我知晓自己不该这般感情用事,可又没法子跟自己说,管事提到的那女人不是师娘。”
从蛮夷逃往大梁的百姓不止一人,女子更是无数,她都知晓。
许是上一世想要圆满的执念太深,眼看着自己一家团圆和乐,师父却要失去至亲挚爱,心有不甘。
“一切有我呢。”司徒聿抬手搭到他肩上,轻轻拍了几下。
君臣多年,他还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表露这样的情绪。
印象里,无论何时见他,那双眼睛里总藏着事,问不得查不得。
“就算武安侯不说,在幕后操控一切甚至是害死你我的人,都指向了燕王。”林青槐算了算日子,语气倏然轻松起来,“接下来,你要注意身边的人,尤其是从宫里跟出来的。”
陈德旺跟他的时间最长,剩下的那几个她印象不深,上一世他失明时还在宫里住着。
其他的事,好像也没什么地方需要自己再帮他,正好哥哥的腿也恢复过来,自己该功成身退了。
“此次出宫自住,所有人都是我自己挑的,你放心。”司徒聿偏过头,目光落在他泛白的唇上,喉结滚了滚,“审完估计得到子时,随我一道回晋王府吃宵夜如何,没用晚饭实在是饿得慌。”
住到王府已有好几日,他可一回都没去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