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青槐那样的女子,便是晋王也未必能得到她的心,自己又何必心急。
贺砚声回想起方才在门外的一幕,心底还是不舒服,却也没了愤怒。
他眼下要做的,不是显露自己对她的企图,而是像以往那样该如何便如何,把她当做寻常的同窗。
总有一日,他会有机会同她表白心迹。
“林青槐也太狂了,第一日来国子监便缺课。”同班的同窗小声嘀咕,“有个好出身就是不一样。”
“青槐进国子监靠的可不是出身,而是自己的真才实学。若是计较起来,能进入国子监读书的,有几个不是七品以上官员的子弟?”贺砚声不悦反驳,“她并无科考的资格,却作的一手好文章,学识远在你之上。你非但不以为耻,反在背后嚼舌根,简直有辱斯文。”
他的声音不大,但不妨碍堂上的其他同窗都听得到。
出声嘲笑林青槐的那位同窗涨红了脸,讥诮一笑,“学识好,文章做的好又怎样,还不是要嫁人要生孩子,还要容忍未来的夫君纳妾。”
“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。”贺砚声不欲与他争执,说完便打开自己书箱,取出算学放到书案上。
同窗被他的话给噎住,忌惮于他的身份,嘴巴翕动片刻生生吞下涌到嘴边的嘲弄。
堂上安静片刻,讲授算学的助教进来,挨个开始点名。
除了贺砚声和温亭澈,其他人都等着助教斥骂林青槐。谁知助教只是笑了笑,感慨一句江山代有才人出,便是出个巾帼也正常。
温亭澈轻轻吁出口气,彻底放心。
国子监助教的风骨、气度和学识,是各地书院、族学和私塾的先生不能比的。
到了卯时,国子监处处是读书声。
林青槐拎着两坛桃花酿,走到邱老的批改学生功课的厢房外,抬手扣门,“学生青槐见过邱老。”
厢房的门没关,邱老缓缓抬起头看过来,面上浮起诧异,“你不去上课,跑来找我作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