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青槐挪了下身子,枕着他的臂弯仰头看他,乌黑的眼里漾着笑,“几日不见,你似乎又看了些。”
刚回来时他的样貌还是青涩懵懂的少年,不过三个月,便已有了登基后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势。
便是在她身边,那样的气势也不见减弱。
“你喜欢便好。”司徒聿伸出食指轻轻戳她的脑门,“奏折的事你无需担心,那班老家伙现在跳得高,等着嘉安的婚礼结束,燕王叔的事公布出来他们自然会消停。”
父皇憋着满肚子的火气,总要有人承受。
她行事素来有章法,闹得越大反而越不像是能维持下去的模样,朝臣骂几句便过去,不会找人盯着她。
若她暗中行事反倒不妥,各种各样的罪名都能扣到她头上。
“书院的事我就没担心过。”林青槐伸手勾下他的脖子,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下,“有你给我当靠山呢。”
建宁帝今日问她开书院的心得,足见他已开始认真关注此事。
大梁想要灭蛮夷平漠北实现中原一统,眼下的国力并不允许。若女子能在其他方面做出成绩,大梁的国力提升便会加速。
“嗯,给你当一辈子的靠山。”司徒聿低下头,脸颊贴着她的脸颊疲惫闭上眼,“燕王叔只在上京便养了一千暗桩,你爹找到了名册,目前正在逐步拔除。”
“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图谋,自然会布置周全。”林青槐捏着他的耳朵,轻轻笑了声,“现在就发愁,往后还有几十年你可怎么过。”
“有你呢。”司徒聿自己也忍不住笑,“林相受累,帮朕把折子批了。”
“少做梦。”林青槐手上的力道加重,笑倒在他怀里。
她也累,但累的开心。
闹了一阵,车外传来嘈杂的动静。
林青槐坐起来撩开侧窗的帘子往外瞄了眼,见马车已经进了崇文坊,叩了叩车壁,吩咐车夫往后门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