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嫌弃自己也好,出了事正好连累不到自己。
一个时辰后,各府的马车从安南侯府出发,奔着皇城的方向去。
安国公夫人坐着马车回到安国公府外,看到周静挺着肚子站在门前的狮子前,只觉一股凉意从脚底升了上来,直冲脑门。
“夫人?”婢女被她的样子吓到,担忧皱起眉头,“您没事吧。”
“没事。”安国公夫人扯了扯嘴角,死死抓住她的手腕,“扶我下车。”
周静怎会突然上门,她是不是知晓了什么?
“安南侯府最近好似很热闹。”周静握着长剑,缓步走下安国公府门前的台阶,“我女儿好心收留被爹娘遗弃的苦命孩子,竟然成了你博取关注的资本,我可真是没想到。”
“你别听外人胡说。”安国公夫人又心虚又尴尬,加快脚步过去想要扶她,谁知泛着寒光的长剑倏然抬高。
她顿住脚步,怯怯看着大动肝火的周静,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。
“不用外人跟我嚼舌根,我亲耳听到的。你我三十多年的交情,就到今日为止。”周静低头取出荷包里玉佩,扬手抛出去,利落挥剑劈成两半,沉声道,“自今日起,你我恩断义绝。”
这玉佩是当年义结金兰时她送的。
上等的羊脂玉玉佩落到地上,转眼碎成了无数的碎片。
周静收起长剑,转身上了靖远侯府的马车,背影决绝。
“静儿,你听我解释。”安国公夫人急了,顾不上体面,提起裙子飞快追过去。
“夫人请留步,老身是粗人,谁得罪我家夫人和大小姐,我都不会客气。”孙嬷嬷沉下脸,不悦拦住她,“你要同谁来往是你的事,可你不该拿我家夫人和大小姐当垫脚石。”
安国公夫人被她身上的杀气吓到,狼狈后退。
她也曾鲜衣怒马,恣意潇洒。可她没周静的好运气,遇到个对自己百依百顺,一心一意的夫君,也没有立了大功的父亲和兄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