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不准。”林青槐扬起唇角,拖着司徒聿过去,大大方方坐到乞丐们中间。
南宫逸缓了缓呼吸,也坐过去。
“小姑娘,看你穿得干干净净的,跟我们挤地方作甚。”年纪稍长的乞丐往边上挪了下,面露不虞,“我们日子都够难过的了,你们这几个小娃娃凑什么热闹。”
“我们不凑热闹,就想问问,奉安以前也是这模样吗。”林青槐取下荷包,拿出几块碎银放在手中把玩,“说实话,我听着高兴了这些银子就给你们。”
司徒聿挪了下位子,尽量不让乞丐挨近她,“听说奉安的县令强迫商户缴纳商税,你们若说的上来还能帮找着证据,银子会更多。”
南宫逸听着他二人的话,默默低头,无意识地摸了下鼻子。
不愧是国子监历次考校都拿第一名的人,行事够机敏狡猾,还别出心裁。
谁能想到她一个千金大小姐,为了打听事,跟乞丐抢位子还用银子收买对方。
“奉安以前可不这样,五月底的时候,忽然就说朝廷下令要加收农税,逼得我们这些才春耕的百姓,到处筹措粮食交税。”年长的乞丐怒不可遏,“朝廷没银子就从我们老百姓身上抢,我们没银子可是会死的。”
他一开口,边上的乞丐也跟着骂起来,一条一条数落那县令的罪状。
林青槐听在耳朵里,心里却在琢磨这事背后,到底牵扯了谁。燕王在五月中行刑,之后上京各方势力都有所收敛,便是远在西北的杨靖安,也安分了整整一个月。
奉安离上京如此之近,不会一点消息都听不到。
若是听到了消息,县令才一改往日的作风开始胡作非为,以朝廷下令为借口强收税赋,那便有意思了。
上京近日的大事,只有蛮夷七皇子一行即将入京进贡。
“都是你们口头上说的,没有证据证明县令强征税赋是朝廷下令。”司徒聿故意激他,“没有实证,你们说的话便是污蔑朝廷官员,按律杖责二十大板。”
“有证据!”年长的乞丐气得吹胡子瞪眼,“老朽有证据,当初官差来抢征税,拿了一份朝廷下发的文书。老朽不甘心家被这帮人毁了,拼死抢到了文书。”
司徒聿和林青槐交换了下眼神,目光回到那乞丐身上,“口说无凭,你总得让我瞧一眼是不是真的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