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眼中,儿子孙子都不如权力重要,不如孟家重要。天子又如何,是她生的便必须无条件服从她,不从便下毒,试图将儿子孙子变成自己手中的傀儡。
而她做这一切时,从未有过犹豫。
“不是这样的,不是这样……”孟太后只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,冷意顺着骨头缝不断往里钻。
常文成明明对天起誓,等她掌控了朝堂他便回来,继续当她的面首,一生一世都陪着她。
还说,他什么都不要,只求能陪着她便知足。
“郑嬷嬷是他的姘头,两人育有一子一女在宫外,你竟以为那是皇祖父的种?”司徒聿的嗓音冷了下去,俊美不凡的面容浮起讥诮,“你不过是燕王叔手里的一枚棋子罢了。”
孟太后哆嗦抱紧双臂,呆呆看着林青槐,“你们在套话,我不会上当的,休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来。”
常文成出宫后已许久不曾送消息进宫,许是忙忘了,许是守卫太森严他进不来。
他不会骗自己,更不会违背誓言,否则死无葬身之地,绝子绝孙。
“我们也没打算问你什么。”林青槐单手撑着软塌上的凭几,又倾身过去一些,神色散漫地看着她,“孟家倒了,你的好外孙女如今在漠北,孟绍元如今已是一堆白骨。”
“不会的!”孟太后震惊抬起头,眼底的亮光像是被风扑灭,只剩下不见底的黑。
“我们没必要骗你。”林青槐深深看进她的眼底,确认她的防备彻底崩塌,唇角扬了扬。
太后最在乎的是孟家。
只可惜,她若是安安分分,孟家或许还不会出事。
两刻钟后,六七个御医进入宜寿宫,太后昏睡过去,诊脉的结果不是很理想。
司徒聿和林青槐等着御医走了,又交代陈德旺一番,牵手往宫门的方向走去。
如他们所料,太后收拢的朝臣也不少,她还给朝臣打了保票,说皇祖父还有子嗣在外,燕王便是上位也坐不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