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从未如此想过。”林青槐无奈摊手,“知道你们不服, 觉得女子读书不如你们。正好青云书院的学生也不服,不如大家来比试一番?”
“若我们不同意,你是不是想说我们连女子都不如?”杨远正见她一副气定神闲的样,心底止不住怄火,“理都让你占了。”
“理不在我这,你们不敢应战外人说一句不如女子,也无不可。”林青槐微微挑眉,“青云书院开学至今还未到半年,你们的赢面还是很大的。”
“谁要跟你比这些,我们问的是你下场科举之事。”忠勤伯世子大声插话,“你考了科举,莫非是想入仕!春闱总共才三百个名额,凭什么要让一个给你!”
“对,凭什么要让给你!”反应过来的监生顿时又把出口给堵住,群情激愤。
总共只有三百个录取名额,他们苦读多年,结果眼睁睁看着名额被人抢走,如何能忍。
“请注意你的措辞,不是你们让出来的名额,而是各凭本事去争。”林青槐沉下脸,嗓音骤然变得冷冽,上位多年的气势也在一瞬间显露,“这三百个录取名额,可从未规定要给谁,谁有本事谁便可拿走。”
忠勤伯世子噎了下,梗着脖子反驳,“那多了你一个,于我们而言也是多了个竞争对手。”
“历次春闱的考生从无定数,上一次春闱考生有八千名,此次接近九千名。”贺砚声缓步走出人群,如玉容颜挂着浅淡的笑意,“便是没有青槐,世子也不见得能上榜。”
“远正方才有句话说对了,青槐进了贡院真能所向披靡,你们却不见得能。”温亭澈傲然接话,“国子监历次小考大考,从未有人能赢过青槐,这是事实。”
“你们如此害怕青槐科举入仕,莫不是自认不如女子?”洛星澜冷着脸,字字诛心,“如今只是她一人下场,你们尚且如此害怕,将来若是有更多的女子下场科举,你们又如何自处?”
杨远正和忠勤伯世子无言以对,才把出口堵住的监生,犹豫片刻,又默默让开路。
“律法虽未言明女子不可科考,但不合礼数。若女子都读书科考,谁还会嫁人生子!”有人大声反驳,“如此岂不是要影响社稷安定。”
原本安静的圣人讲学处,忽而变得嘈杂起来,各有各的看法。
“照你所言,如此多的男子读书,大梁也未出现无人耕种的现象,从而影响社稷安定。”南宫逸眼底染上不悦,“法无禁止即可为,所谓礼数也是人定,既是人定便可改。”
来上京之前,若有人同自己说,女子也要下场科举。他亦会觉得这是胡闹,不可助长此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