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青槐浑不在意,回到书院后先去自己的院长室拿了东西,这才从容不迫地去见郑老他们。
她预料到事情会棘手难办,因此早早想好了应对的法子,只不过此事需要几位老先生和邱老一道出面。
“脸色这么难看,不会是被欺负了吧?”郑老笑着示意她坐下,“要不要你先哭一会,我们等着?”
林青槐嘴巴一扁,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看他,“真哭了啊。”
“装的不像。”陈老抬手敲她的脑门,“你得先把眼泪挤出来,一开口就哭,别说话。”
“那多不好看,得拿着帕子,未语泪先流。”单老笑呵呵地给自己倒了杯茶,顺手拿了块糕点送进嘴里,“不能嚎,要斯文优雅。”
“眼睛要瞪得大一点。”周老也给自己倒了杯茶,笑容愉悦,“肩膀要抖得好看些。”
林青槐一下子没忍住,扑哧笑出声,“那还是不哭了,太丑。国子监那边不应战,他们只担心我抢了他们的名额,想要让女子科举之事被接受,只能请国中的名士大儒公开辩论。”
她请不来这些人,司徒聿此时还不便出面相请,只能请几位老先生卖面子。
“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,帖子你来准备,来之后如何安排你得负责。”郑老捋了把胡子,笑道,“老夫有二十年不曾与人争辩,有几个老对手可以请。”
陈老点头附和,“我也有对手。”
“说得好像我没有一样。”周老不服气,“当年不少人被老夫气得离京,这么多年过去,他们一定很想赢。”
“我就比较无敌了,争不过我的,大多都气死了。”单老老神在在,“倒也还有那么一两个还活着。”
当年他们力证寒门子弟也能读书入仕,就曾与人辩策,最终让大梁的朝堂上不再是士族当道。
“那便劳烦几位老师了。”林青槐笑呵呵拿出准备好的空白帖子递过去,“我会安排专人去请,到了上京后让他们住到医学院,每日三餐由飞鸿居准备。”
“飞鸿居新出的那个羊肉边炉不错,午膳就吃这个。”郑老拿了帖子,笑眯眯看她,“再来一份南诏的辣子鸡。”
“辣子鸡太刺激,你们都不能吃。”林青槐果断摇头,“我让厨子给你们弄几份干煸菌子,放一点点辣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