帘山居士瞧着他的动作,眼底漫起浅浅的欣慰,偏头撩开马车侧窗的帘子往外看去。
他寿元将近,死之前无论如何都要把孙儿送回蛮夷,送到阿不都身边。
若他真按着自己布下的阵法用兵,此时的蛮夷已差不多是他一个人的天下。大皇子身边的那些南朝士族,成事不足败事有余,不成气候。
帘山居士看了一阵,没发现有追兵跟上来,神色稍稍和缓,动手把孙儿抱过来,佯装严肃,“接下来祖父跟你说的每句话,你都要记在心里,一辈子都不能忘。”
方子真乖乖点头。
帘山居士轻轻叹了口气,将他父亲已死,且是被大梁未来帝后给杀了的事,仔细告诉他。
除此之外,他在曲阳观所布的阵法何时会启动,也全盘告知。
一直说到马车出了城,帘山居士才停下来,吩咐车夫停车。
方子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。
帘山居士拍拍他的肩膀,下车去找车夫说话。
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,他撩开马车的帘子笑道,“子真你睡一会,祖父去驾车。”
方子真的眼神一下子亮起来,用力点头。
他日后要好好学催眠,要像祖父一样厉害!
……
安和坊天风楼总部。
林青槐寒着张脸,在聚英堂内来回踱步,各个分部楼主低着头不敢看她,气氛胶着凝滞。
“楼主……”冬至弱弱出声,“人估计已经出了城,要追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