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。”纪问柳笑容灿烂,“没与青槐成为朋友之前,我可不敢拿着大碗喝酒,拿小杯也不敢多喝,怕被人说。”
“师妹素来不拘小节。”洛星澜抬头,目光落到林青槐身上,唇角不自觉弯了弯。
大人当了一辈子男子,让她小口喝酒,估计跟上刑差不多。
“她无论看到什么都不会觉得诧异,这份沉稳和大气是我最佩服的。来,我敬你一杯,你是她是师兄,日后我们一起留在上京,还请多多指教。”纪问柳给自己的碗满上,大方举起,“干了。”
她是真觉得痛快。
从来没这么痛快过。前几年她防着继母,躲着父亲,夜里思念着母亲。
及笄后,每日想着自己该找谁当自己的夫婿,才不会被婆母轻视。找个怎样的夫婿,才不用跟小妾争宠。
她从来没想过,有一日,她可以暂时不去想这些,而是踏踏实实地做自己想做的事。
大梁出了第一个女状元。这是林青槐给自己开的好头,无论如何,她都要沿着这条路义无反顾地走下去。
“干了。”洛星澜被她的爽快吓到,回想起她被燕王吊到城门上前,她跟燕王说的话,又觉得她本就如此。
上一世,燕王与她合作不成,起兵打回上京,当着文武百官的面,问她太子是否是圣上的子嗣。
她抬起下巴,骄傲地看着燕王,回他,“太子是圣上的子嗣,妾身愿以死证清白。”
燕王当即下令,将她押出勤政殿,挂到入城的通化门上。
他扮做太监跟上去想要救她,她却说她从不怕死,只是不甘心一辈子仅有那么几日为自己而活。
如今她每一日都是在为自己而活,明艳的笑容是真的,恣意也是真的。
他很为她高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