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夷光也瞧见了阿愚,心下恼怒,怕他惹事,干脆将他们送到了二门外。

陆洵先上了马车,孟七郎站在马车边,小声问道:“没事吧?国师去摆摊传得沸沸扬扬,阿娘担心得不得了,老神仙却说无事,让家里人不要管,你能治得了他。”

孟夷光笑道:“没事,你回去跟阿娘说,让她且放心。”

孟七郎见她神色如常,这才放心上了马车离去。

孟夷光霎时沉下脸,怒喝道:“阿愚,你给我滚出来!”

片刻之后,阿愚从廊檐上跃下,耷拉着脑袋站在她面前。

孟夷光瞪着他骂道:“你主子不在,你却来守着了,谁给你的狗胆!”

阿愚眨巴着小眼睛,身子紧绷,像是随时要拔腿而逃,小声道:“国师在歇息,我得替他守着,先前他有吩咐过,不能让人抢了你去。”

孟夷□□极而笑,自己又不是香饽饽,谁见了就要上来抢么?

“国师说,你比他卜挂的龟壳还要重要,得守着不被狗叼走。”

自己被拿来与龟壳比,还比龟壳重要,孟夷光一时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。

“滚,以后有客人上门你再敢偷看,我打断你的狗腿!”

阿愚松了口气,拔腿跑得飞快,孟夷光白了他一眼,这几个傻蛋,真是多看一眼都眼疼。

夜色渐渐降临,屋子里暗下来,孟夷光怕吵着裴临川,只让郑嬷嬷点了盏八角小灯笼挂在屋角。

他甫一醒来睁开眼,那盏温暖的灯便映入眼帘。

手指动了动,手下是触感细腻的锦缎,丝丝荷花清甜的香味钻进鼻尖,接着是廊下轻声走动的脚步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