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子药之事经李婆子女儿的嘴,传到了阿娘耳朵里,阿娘让她女儿去买了药,又将药交给了李婆子,放到六娘的补品里。
那天你去过厨房,突然惊叫说看到了老鼠,李婆子怕脏了饭食,惹来六娘责罚,忙去追赶老鼠,找了半晌也没有找到才作罢。
你趁机在六娘补品里加了一味药,与原本的药性相克,六娘才会中毒。”
连慧娘原本的冷静不见踪影,她神色几经变幻,轻声道:“我来府里时,不过是想求得一个安身立命之所,从来不敢痴心妄想。
姑母说让你给我做妾,我拒绝了,又去求表嫂,你猜她如何?她高高在上,怜悯至极的看着我,像是看着一只蝼蚁。
她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好出身,就将人看得如此低贱,打赏,哈哈哈,好一个打赏。”
她眼神疯狂,大笑道:“我也是请白人家的女子,不是府里的下人,更不曾卖身给她为奴为婢。她随手打赏我一些不用的钗环,就拿我当绣娘用,姑母的衣衫鞋袜全部由我绣,我年纪轻轻,眼睛都快熬瞎了。
府里的下人因为她是主母,都奉承着她,凭什么呢?我为什么不能嫁给你做正妻呢?要是我做了你的妻子,她成了个弃妇,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么?我不想让她死,只想让她生不如死!”
虞崇眼神冰冷,只淡淡吐出两个字:“疯子。”
他不再看她,转身走了出去,强壮有力的婆子走进来,连慧娘瞳孔猛缩,拼劲全力往后退,挥舞着手尖叫道:“你们要做什么?呜咳咳咳”
虞崇停住脚,听到屋子里没了动静,才复又大步向前,去到连氏院子。
连氏额上裹着布巾,正躺在床上呻吟,一会哭一会骂,见到虞崇进来,目赤欲裂指着他吼道:“滚出去,没良心的东西,你是想来气死我么”
虞崇目不斜视走到她床前,挥退屋内的丫环婆子,看着她平静的道:“我每月俸禄加上添给,不过区区二百两出头,这还是做了知州的俸禄。
以前做县官之时,俸禄更不值得一提,前朝穷,官员的俸禄还经常被克扣不能按时发放。
你见到六娘穿了缂丝衣衫,你说这个料子好,以后你也穿这个料子,一两缂丝一两金,用金子堆起来的料子当然好。六娘也从未说什么,她嫁妆丰厚,又不是穿不起。
跟我同年的进士,还有多少在苦寒之地熬资历,我却步步飞升,做到了一州之首。你真以为我有经天纬地之才么?全大梁上下,比我厉害的有识之士比天上的星子还要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