层层下去赚到手的银子,早就花得七七八八,要拿出来岂不是在他身上割肉?徐侯爷进宫去皇后跟前哭一场,皇后去太子跟前哭一场,王相这些时日的脸色哟,唉,见到地上的土坷垃,都恨不得它立即变成金锭。
他身在高位,估摸着看出了东宫太穷,去皇上跟前求了情,皇上又拨给了东宫两个庄子。”
孟夷光失笑,王相这是又给太子拉了一笔大仇恨,她心思转得飞快,朱雀大街与马行街上,一长串都是徐侯爷与李国公家的铺子。
她沉吟片刻道:“明日我去街头转转,瞧瞧徐侯爷家与李国公家的铺子,看有没有什么可乘之机。
赵王这次定不会善罢甘休,估摸着张贤妃又会去找皇上,补上赵王的缺。”
老神仙凑上前低声道:“你要将他们两家的铺子都吃进去?”
孟夷光笑着摇头,“我还怕噎着呢,哪吃得下。”
老神仙坐直身子,斜着她道:“你跟我还打马虎眼。”
“真没有,只是心里还没有谱,得亲眼瞧了才能明白。”孟夷光停顿片刻,轻笑道:“不能让张贤妃哭得那么容易,趁着现在春闱风波已过,大梁又添了一批栋梁之才,皇上劳苦功高,该进新人以慰君心。”
老神仙怔楞片刻,抚掌大笑道:“妙极妙极,总得百花齐放才热闹。”
他连着痛饮了两杯茶,豪情万丈的道:“我倒要看看,是天命厉害,还是人性厉害。”
孟夷光前世见过太多匪夷所思的事,只要有关人性的,几乎从来没让人失望过,就算世事变迁,可人总还是人。
她不担心与先生的赌注,就算是输,也得先尽人事,最后再看结果。
春闱后那些新晋进士,还留在京城等着派官,孟夷光想起虞崇,说道:“庐州知州空缺,王相肯定会趁机安插太子一系的官员。
到时我们出面去争一争,庐州不能落入太子之手,苏相现在不是中立么,这个位置最好落在他手上去。”
“苏老儿倒白白捡了个便宜。”老神仙很是郁闷,想到孟六娘,又忍不住骂道:“一个好媳妇,三代好儿孙,连氏那老婆子恁地可恶,唉,看在虞崇的份上,也不能一刀砍了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