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平侯紧随其后,看了一眼房中的女儿,又将门扇关紧。
温若言坐在桌前一动不动,仿佛身体里的灵魂被抽走了似的,周围死气沉沉,毫无生气。
半刻钟后,门外传来微弱的争吵声,她仍旧不为所动。
又是半刻钟,长公主“砰”的一声将房门打开,边往里走边骂道:“气死我了!真没想到看着堂堂正正的人,竟是如此自私自利!还以为言儿嫁给了良人呢,没想到竟是个小人!”
说完,又斜睨了身旁的长平侯一眼,“也不知当初是谁说,女儿嫁给他是荣幸的。呵,女儿说得果然没错,真是好大个荣幸呐。”
长平侯摸了摸鼻子,讪讪解释道:“这事儿的确怪我,不过你这话说得也太严重了些,赫连卿瞒着我们请求赐婚的确是他不对,可言儿如今不是爱他吗?那圣旨就当是他给自己争取的机会了,两人索性就把这篇翻过去,好好过日子吧。”
话音刚落,温若言忽然猛地看向他,失望与不可置信在眸底交杂融汇,片刻后,她倏尔笑了。
“所以在您的眼里,我的感受就可以被忽略,是吗?他为自己的爱情争取机会,所以牺牲我的自由,剥夺我决定自己人生的权利,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,是吗?
我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,为什么我的亲生父亲最先考虑的,是那个伤害我的人而不是我?我的感受我的想法就这么不值得被尊重吗?只要他赫连卿能达到目的,其余一切都无关紧要吗?!”
长平侯还想辩解什么,眼见着二人又要吵起来,长公主连忙打断道:“好了!这件事情本就是言儿自己的事,你就不要管了。无论言儿做出何种决定,我都支持。从今往后,这个家我说了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