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抱歉,我下意识就…”她一手护在自己的胸前,一手仍僵在半空中,面露丝丝愧色。
莫名被打了一耳光的某人,脸上倒没什么表情,仍旧是那般平淡的语气,低声回了句“无妨”。随即转过身去,将带过来的披风披在她身上,又扶着她坐回了位子。
“画舫马上就靠岸了,你再忍一会儿。”他蹲在温若言身旁温声安抚,见她点了点,便起身欲回自己的座位。
“等等!”她忽然将他叫住,一双微颤的眸子里尽是难以置信,脸色也似乎比方才还要苍白了几分,只见那两瓣毫无血色的双唇一张一合。
她问道:“你方才…是如何将我救醒的?”
神思归位后,温若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。她方才醒来的时候,赫连卿正跪在自己身旁,且那手似乎……似乎刚从她胸口拿下去。
再仔细忆了忆,她依稀还记得,自己意识缥缈之时,有重力按压自己的胸腔,且有气体从自己的嘴中灌入,这才迫使她将呛进去的河水给吐了出来。
她虽不是擅长游泳之人,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?如何对溺水之人进行急救,她怎么可能不知晓?
果然,尾音甫落,赫连卿当即就变了脸色。
他眼眸低垂,双手紧握成拳,一个“我”字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,干脆双手互握合于胸前,将身子躬得比任何一次还要低。
“请郡主谅解!当时情况紧急,我不得不如此做。郡主放心,若是因此传出不好的流言来,我一定负责到底!”
“你!你…”
方才是赫连卿“我”了半天,这回是温若言“你”了半天。倒也不是她被气得说不出话来,气是肯定的,只是这后面的话,她却不能说。
温若言心中明了,方才那般情况下,他所做之事的确是迫不得已。若是让她因这事儿骂他,自己倒成了不知好歹忘恩负义的小人了。
可话又说回来,那到底事关女儿家的名声与清白。她先是同一位男子双双落水,接着又被他给看了湿透的身子,最后还……
她还不知晓岸边的群众看见没,如此大的动静,兴许是看见了吧。唉,若是真看见了,以后她还如何在京城做人,如何在那些世家小姐面前抬起头呀?!
最最关键的是……那可是她的初吻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