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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若言停下脚步,低垂着头转过身去,声音极轻地回了句:“我并未同他睡在一起……”

“没有?!”心中惊讶让苏遇宁的声量不免拔高了些,她两步走到温若言面前,疑惑道:“你当真没有?他竟也同意?我还以为……我还以为你同他度过新婚之夜后,会稍稍喜欢他一点呢…”

唉,看来大将军今后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啊!苏某人如是想。

“我还未同他提出,他便自己说要去别处睡,我…我总不能拦着他吧?那显得我像什么了…”温若言嘟着嘴唇,底气不足地解释着。

苏遇宁微微摇头,轻叹一声,挽着她继续前行,“虽说作为你的好友,我应当同你站在一处,但我还是得劝告你一句。若是你真的不喜欢他,便不要对人家好,你宁可同他当一对表面夫妻,也千万不要给他无用的希望,你可知晓?”

闻言,她心下稍稍一怔。不得不承认,遇宁说得是对的,那她难道要……要将今后如何相处的事情,摊开了同赫连卿说清楚吗?

上回她仅仅只是说了一句“我并不欢喜你”,便让一个优秀的人产生了自我厌弃。

这回她要是同他说,我们两今后便各过各的吧,外人面前演演戏,做一对相敬如宾的表面夫妻。他恐怕,会更加自我厌弃吧?

毕竟,他已经没有家了。

若是连这个刚组成的家,都要让他维持表面关系的话,他便失去了这世上最后一处能给予他温暖的地方,那他的人生该有多难过啊…

如此想来,温若言更加坚定了半年后要给他纳妾的想法。她自己没办法给他一个完完整整的家,但妾可以。

或许有了孩子之后,她喜不喜欢他,对他来说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吧。那时就算她提出要做表面夫妻,想必他也不会难过了。

思及此,温若言决定,今日等他下朝后,便同他提起纳妾一事。

她同苏遇宁继续在园子里逛了一个时辰,期间除了她的新婚生活之外,二人还谈及了苏遇宁的兄长。

她的兄长名为苏遇安,与她是一母同胞。这兄妹两同温若言是一起长大的,一个青梅,一个竹马。

只不过,这个竹马是个惊才绝艳的文人墨客。但凡文人,总有那么点傲骨,因此他不愿考取功名进入朝堂,让那名利沾染了自己的白袍。于是在十七岁生辰那日便离开了京城,开始游历四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