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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完午膳喝完药后她便回了床上,不过半个时辰就睡了过去。这一觉她睡得极不舒服,鼻子虽然通了气儿,可脑袋却昏沉得厉害,加之又做了些各种各样的梦,扰得她那眉间就从未舒展过。

也不知睡了多久,隐隐约约听见屋内有一男一女在说话,却又听不清在说什么。接着便感觉到额头传来一丝凉度,那凉度转瞬即逝,急促的脚步声相继钻入耳内。

再往后,她又沉沉睡了过去,再也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响。

漫长的一夜在睡梦中逐渐流逝,等她终于睁开眼睛时,已是崭新的一天。

黎明的晨曦透过窗棂给屋内罩上一层天青色,她缓缓转动脖子,映入眼帘的却不是空荡荡的屋子,而是撑在自己床边,似是睡着了的赫连卿。

她试图将他叫醒,可一张口才发现,自己的嗓子已经干得快冒烟了。于是便从被子里伸出手来,轻轻扯了扯他的袖角。

赫连卿几乎是立刻便睁开了双眼,本能地往床上看去。瞧见她已醒来,那满脸的倦容总算少了几分,却又很快被担忧替代。

他坐上来倾了身子,轻声问道:“言言,是不是想喝水?”

见她点头,便连忙去桌边拿了茶壶和茶杯过来,扶着她坐起喂她喝下。直到连喝四杯茶水下肚,她这才觉得嗓子稍微好受了些。

“我睡了多久了?”她略微哑着声音问。

“你睡了一天一夜了,可有觉得好受些?”

“嗯…脑袋好像没那么昏沉了。”

闻言,他抬手覆上她的额头,传来的温度的确没有昨日那般烫了,他这才彻底放下心来,“你知不知道,你昨日可吓死我了。”

“昨日?”温若言仔细回忆着昨日的记忆,除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的那些声响外,其余一概也记不清了,“昨日我吃过午膳便睡了,也不知睡了多久,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,之后便不记得了。”

赫连卿将茶壶茶杯放好,将昨日的事情同她娓娓道来:“昨日我下朝后回来用晚膳,小玉说你还没醒,我便想着过来叫你,可没想到手刚碰到你,便摸了一指尖的滚烫,再摸你的额头,发现你已经起了高烧。这才连忙去请郎中过来,开了药喂你喝下,又给你退了一夜的烧,不然你这小脑袋瓜,怕是真要烧成了傻瓜。”

“你才是傻瓜。”虽然虚弱着身体,却并不妨碍自己白他一眼,“那你…一夜未睡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