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了,这要接回宫,得动多少人的馅饼啊。”
邢筝耳朵一提,从桌上的小盘子里捻出一根小牙签,悠哉地剔牙。
一坐在小店门口揣着瓜子的大婶两眼放光,兴兴儿地加入了讨论:
“哎哟,各位,你们多虑了,我叔叔就住在天京,他早就在信里头跟我透露过了。据闻这私生子呀,长得那叫一个歪七扭八,而且性格怪异,是个乡野里长大的乡巴佬。就算到了天京,也是羊入虎口,不得行的!”
“就是啊,没有母家当靠山,又丢圣上脸面,怎么想都是个不足为惧的。”
“但我怎么听闻,圣上知道后立刻坐实了他六皇子的身份,还为六皇子定了门亲事呢?”
“那吏部侍郎向来仗着自己是贵妃的同胞弟弟作威作福,咱们圣上多英明呐,肯定是趁此机会治他。”大婶福尔摩斯似的笃定道。
“哎哎哎,我还听说,吏部侍郎的女儿被旨婚后,一哭二闹三上吊呢,真可怜。”
“不过若是吏部侍郎搏一搏,皇上许就取消婚约了也说不定,毕竟贵妃娘娘是皇上的心头好呢。”
“可不是吗,”大婶说着说着,摇头摆尾,眉飞色舞,激动地身上的瓜子壳掉了一地,“谁愿意让女儿嫁给一个没前途的皇子,这不没前途又没钱途嘛。”
切,没根没据地妄议也就算了,瞎说什么大实话呢。
正整日烦恼钱途的邢筝鼻子里轻嗤出一口气,牙签在手上转了几下,猛地一掷。
咔嚓!
那牙签直直射向街上摊贩的小桌,生生穿出一个小洞来,直立在青石板砖的缝中。
楼下众人一愣,茫然地向四周探看。
只一会儿,她们没察觉出别的异样,又聊起了邻居家养情妇的事儿。
“方才窗外似有异动?”住在隔壁的邢简听得一声奇异声响,谨慎地问,“可是发生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