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筝没有半点不高兴,反而有些没来由的小雀跃。

“啊?昂……”她轻啧了一声,故意挪了下屁股,露出很为难的表情,“好像坐得不是很稳,要不……你再帮我一下?”

子清没觉得有何不妥。他虽方十五岁,但身量渐足。他稍微垫脚,抱住邢筝的腰,将她抱起来又放下:“可稳了?”

“稳,稳!”邢筝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,继而咧嘴一笑,心里头却像做了什么歹事,羞地脸颊略红,“多谢。”

邢简回首,见邢筝脸都气红了,心头难得舒爽一番。

众人整装待发,听渣爹絮絮叨叨几段官方话便出发。

邢筝在出猎的官家子弟中年纪最小,体型较其他几位皇子又更娇小,反而骑着一匹最高大的马,显得十分不伦不类。

每人身后均有捡动物尸体的小兵跟着,而跟在邢筝身后的两位小兵,着实以为今儿个等于放假。

这六皇子,骑个马都磕碜,弓箭也背得歪歪扭扭的,能打到什么猎物。

众人看见邢筝,也都低声窃笑,只把他的出猎当成个笑话。

“也不知,贤妃姐姐怎么想的,竟任由他胡来出糗。”宜嫔一眼望见那个小小的背影,哂笑着同一旁的贵妃打趣,边嘲讽边剥葡萄给因太小不能参加狩猎的邢笛吃。

贵妃勾勾唇,低头下棋。毕竟小小野种,她根本没放在心上。

今年狩猎的桂冠,非她的好儿子邢简所有。

邢筝磕磕绊绊进入林子溜达了一会儿,好不容易见到一只小兔子。

两个士兵冷眼旁观,只见六殿下艰难地撑开那张比她上身还大的弓,摇摇晃晃地把一根长箭搭在上头。

她用力一拉,箭尾的羽毛还在她手里,箭头却早就偏开了,仿佛拉了个寂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