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揣着明白当糊涂,给了她当头一棒,还是胡萝卜夹大棒。

只怪她当时自作聪明,没有提及子清的名讳。

脑子里蹦出数句祖安话,邢筝垂眸冷冷打量这个小太监。小太监长得也不赖,甚至轮廓中隐约有子清的影子,且轮廓比子清硬朗些。

但,不是子清就不行!

气得肺叶子疼,她深吸口气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杀气浓重:“把三殿下唤来。”

邢简正坐等一场好戏。

他想到多种可能,如邢筝见那个小太监别有一番风姿,便愉快收下;亦或只是处心积虑要一个他身边的人来了解他,做好日后与自己作对的准备,所以无论是谁都可以。

或者,她真的只想要子清,便气得一脸绿回来,他再假装不知,将子清让给他,以此确认子清这个棋子究竟能不能用、好不好用。

心头正愉悦着,一转头,邢简一怔。

那小太监委屈地回来,跪在他身边,说六殿下在草丛那头等他。

如此看来,她是铁了心要子清。

邢简思量再三,决定去会会邢筝。

既如此,他就把子清带上,同他话疗绕绕弯子,以关心子清日后归宿为由让她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,毕竟时至今日,他也没觉得邢筝除了力气大射的准外,脑子有多好使。

于是,他带着子清胸有成竹去了。

心道这不是什么大事。

黑夜,远离营帐的火光,月光略暗淡。

子清走在前,提一盏灯,神色寻常,让人摸不着猜不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