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女与太监分开东西两侧居住,西侧为宫女屋,东侧为太监的居所。因邢筝身边唯有雪云与子清伺候,故二人因此得以独自住一个小屋子。

越靠近太监房,邢筝越觉得空气怪怪的,仿佛弥漫着一股……莫名的骚气。

越走地上越湿漉,邢筝低头一看,竟见到许多苔藓,下面有经年的尿渍。再往小廊上瞥去,杂七杂八晾晒许多太监服,清一色均是裤子。

“你们发几条裤子呀?”邢筝问。

“四条,一日换两三条,冬日衣物难干,会多发两条。”

“哦……”她点点头,一时没想明白为什么这么多裤子。

再往里走,到一个屋子前停下,邢筝乖乖等子清掏钥匙开门。

眼眸微垂,发现门槛外头晾有两双鞋,鞋子里面均放有苍耳,苍耳的小尖刺上,似乎有血迹。

“这是做什么用的?”

“夜里打盹会错过主子的吩咐,便在鞋子里放上苍耳,保持清醒。”

真可怕,这不就等于给自己用刑么……邢筝打了个寒颤:“我夜里没有吩咐,睡得跟死猪一样,你以后别为我守夜。”

子清掏出钥匙的手微不可见地一顿,方轻轻一旋,解开沉重的锁开门。

房间很小,八个平方左右,仅有一张木质板床,一个柜子,一张桌椅,一眼望去便能尽收眼底。看上去干净简洁,清一色的灰色与棕色,墙壁四角有些微的潮湿。

墙上挂了一幅画,画上有一只通体金色的小鸟,高昂胸脯,小豆豆眼泛着光,脑袋圆圆,又憨又萌。

邢筝盯着这幅画看了好一会儿。

有别于门外的奇异气味,床头柜上放有一小小香炉,正熏着十分普通的沉香,因劣质,还带了些许烟味,但总体是好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