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清留下来打扫一地落叶,他拿起扫帚,轻轻一扫。一地的银杏叶竟忽地碎成细屑,风一吹,洋洋洒洒,漫天飘起金色的雪。

他蹲下捏取一片较为完整的落叶根部,微一提,叶片竟碎了。

“……”

子清若有所思,望向那个方踏入殿中的背影。

看来六殿下,比他想象的要厉害得多。

演武场一早就站满了人,邢筝后悔没有做门票买卖狠狠赚它一笔。

宫人们不敢凑近,远远站在周围的长廊里伸头眺望,议论纷纷:在皇宫待久了,真是什么奇葩都能见到。

“六皇子竟要同贤妃娘娘比枪法,这不自寻死路么?”

“可不是吗,这不自知的人呀,你给他照铜镜也没用。”

“不自知的”邢筝来了,临考的紧张像一条巨蛇缠绕着她。

她命雪云与子清守在外围,独自进入演武场,手拿那杆贤妃送的枪,颇有种“风萧萧兮易水寒,壮士一去兮不复还”的苍凉。

贤妃今日一身火红的裤衣,路过邢筝身边时,纯黑的披风掀起一阵飒爽的风。她冷冷瞥过邢筝手中的枪,嘲讽道:“自赠你那日起,你就未曾用过吧。”

邢筝笑回:“娘娘赠的枪,邢筝怎舍得用。”

贤妃才不吃她这套,只觉她油嘴滑舌,甚是讨厌。

碧芜恭敬地同另一个宫女吃力端上一杆长枪,那枪通体透金,枪杆上遍布划痕。

贤妃单手轻而易举地接过,利落转了数圈。枪尖划出痕痕银光,股股劲风直吹得邢筝一头碎发乱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