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清眱了一眼,抬颚在她耳边轻道:“这位宁国太子,名为宁长贤,传闻是个极为阴邪之人。他的母妃曾是宁国皇帝的洗脚婢,因产下这位殿下位升婕妤,后又因与侍卫有染被刺死。之后,这位殿下便转到惠妃宫中,又因惠妃怀孕被害,这位殿下被称为扫把星。”
说罢,他顿了顿,神色莫辨:“但他是宁国皇帝唯一的子嗣,宁国皇帝如今病入膏肓药石罔效,不得不把太子之位传于他,将他托付给皇甫鸣。可……皇甫鸣在众人看来,是个奸人。外界传言,这位殿下视奸臣为养父,二人狼狈为奸,如今在朝中一手遮天。”
邢筝听罢,战术后仰,朝宁长贤回了个尴尬的笑:宁国要完。
待渣爹和皇后先行离场,宴会的气氛才热闹轻快起来。
邢简这厢逮到机会,像个交际花举着酒觞到处接受别人的行礼。不一会儿,他看到邢筝自顾自吃饭,料到她未曾见过如此场面,便要来和邢筝碰酒杯,搓搓她这几日的锐气。
他往邢筝的桌前一站,举杯道:“六弟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一冷若冰锥的手忽拍上邢简的肩膀,把他往后一拉。
他惊愕地回过头,只见那个全场唯一身着玄衣的人正举着酒觞,倏蹲到邢筝的面前,与她的酒觞“铿”一声相碰,语气慵懒又挑衅:“呵,小火菇,又见面了。”
邢筝微笑:你才小火菇,你全家都是小火菇。
邢简:??我被无视了?
邢筝举起酒觞,礼貌地一饮而尽。
火辣辣的酒入喉,呛得她眼泪在泪腺里横流。
邢简正要插话,宁长贤再次轻笑出声。他无视邢简,朝身后招招手,宫仆又为二人漫上:“再来。”
邢筝吞吞口水,因得了贤妃的教育,不敢给贤妃丢脸。众目睽睽下,又不好驳了人家堂堂宁国太子的面子,只好瘪瘪嘴,捧起酒觞再饮。
不就是酒?有什么了不起!
杯沿刚碰到下巴,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抢走她的酒觞,她偏过头,对上子清朦胧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