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筝明了,怪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些,怪自己神经太大条。
送走了章太医,邢筝回到屋中,发现子清早已利落地收拾妥当。
他把邢筝的帕子泡在盆里:“六殿下的帕子不能要了……”
“谁说的,我要,你洗干净可是要换给我的。”
她坐上唯一的那张椅子,趴在桌子上撑着头望他。
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寂寥、瘦削,仿佛被巨大的阴影笼罩般。再环视这间小小的卧室,的确太过单一,除了那张小鸟的画,压根没什么色彩。
突然,她想到什么,蓦地坐直:“子清,我在临海的时候送你的海螺呢?”
少年人身形一僵,沉默了。
好一会儿,子清才转过头,露出一个清新的笑容,如清澈的溪水流过竹林一般,歪头一笑,淡定道:“放在我的秘密基地了,殿下若想看,我过几日出宫带回来。”
放在秘密基地……
那是不是代表这东西对他来说挺重要的……
邢筝乐了:“没关系,你有空带回来好了。”
“好。”
邢筝在房间里待了两刻钟方姗姗离去。
子清目送她颠颠儿地跑开,待她的身形在黑夜中隐去,面上的笑容方凝固住,倏然冷却下来。
阖上窗户,他静静坐到板床上,一手环住右腿的膝盖出神。
这下苦恼了……他要去哪里找一个一模一样的海螺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