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殿下说,这对他不公平。
但这股悸动很快被他心头的黑暗压下,埋葬在无垠的恨海里。
呵,一定是和六殿下待久了,自己都变得天真了。
自嘲地笑了笑,子清极力将邢筝的话驱出脑海,再不回忆。
“你这性格,与你娘如出一辙。”林丞相气得吹胡子瞪眼,“你若不愿,那就作罢……”
邢筝:我娘?叶秋棠?
轰隆!
卧房上邢筝翻开的房顶忽有一处坍塌下来,一黑黢黢的身影裹挟着一个尘风从房梁上缒下来,像个老毛猴。
“咳咳!”邢筝被子清捂住口鼻护在身侧,脸转到一旁,差点被呛死。
门口的侍卫面目狰狞地闯入:“大人,怎么了?保护大人!”
林丞相大吼一声“滚出去!”,吓得众人又悻悻出去关好门。
健壮的剪影自灰尘中渐渐显露,邢筝定睛一瞧,好家伙,是个老头子。
“就因为我徒儿拒绝了你姑娘,你就不支持我徒儿了?”
这沙哑的声音……邢筝一喜:“师父!”
菊头蝠师父还是一副菊头蝠的样子,他头上用麻绳带着斗笠,脚踏一双磨坏了一半的草鞋,穿着老农民的衣服。衣襟敞着,露出健壮的方块胸肌。
好家伙,这哪里是九十岁的老头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