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局势混乱,朝堂上唇枪舌剑, 渣爹身体日益消瘦肉眼可见地憔悴下来, 即将到达药石罔效的恶态。再加上这几日, 渣爹对邢简一改常态,不冷不热, 且疑虑肆起, 惹得邢简急不可耐,就连贵妃也颇受牵连。
立夏那天早上,太阳迟迟未能升起,一片阴霾笼罩着天京城。
天要下雨了, 腥风血雨。
前一日晚上, 贤妃连夜将邢筝喊醒, 派心腹送她和子清即刻出宫。
阿甲则假扮成邢筝待在贤宁宫接受监视。
醉清风内,邢筝将天京周围所有的‘企鹅’统统召集后,接见邢策的心腹, 做最后的对接。
寅时末, 大梁二十几年的安宁, 在震天的鼓声中摇撼。
贵妃母家的易将军领军踏绿而来,同宋罂的军队并肩在天德门与邢策的人打得火热。
叶家随后出兵,旺仔则带着周家固守各处宫门。
邢筝悠哉悠哉同子清下了一盘升官图,等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,便换上一身黑袍,戴上袍子上大得能盖住整个脸的黑色兜帽,同子清手握邢策的腰牌进入皇宫。
天云殿内, 龙涎香袅袅,绕梁一圈又一圈,流连在禁闭的门窗附近,久久未能散去。
渣爹坐在通体透金的皇座上,手扶着把守。
雕栏玉砌,赭墙碧瓦,一刹那,在他眼里都是虚妄。
贵妃和皇后两方暗卫控制住宫内侍卫后,一左一右玉立丹墀之上,两个昔日的枕边人,如今忽变了脸,恶鬼似的盯住他手中的笔,要他的钱,要他的权,还要他的命。
邢策和邢简这两个好儿子,则在丹墀下,冷漠围观。
渣爹叹了口气:父皇当初说的真没错,朕果然栽在了后宫女人手里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