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原颂尴尬地站在御花园的风口,吹着徐徐春风,愁绪不断。
莫非,皇兄是因为阉人的身份,在大梁受了非人之苦?
自从净身,皇兄就像变了个人,但至少对他还算温柔体贴。可从大梁回来,他分明气质柔和许多,偶尔也会因为想到什么勾起唇角,却又在下一刻又暗淡下来,浑身煞气。
仿佛有什么在潜滋暗长,紧紧缠绕,令人窒息。
是过于寂寞了么?
是啊,想一想,皇兄已及冠了,这个年纪身边还没个贴心人陪伴的青年人,少之又少。每日朝臣们谈论到家室的话题,皇兄都不能参与,难过自不待言。
他转念又想,皇兄虽是个阉人,但富贵权利样貌才华,统统具备,何愁找不到女人呢?
既如此……何原颂捏捏下巴,开心地笑了,露出一颗小虎牙。
既如此,我来替他找个皇嫂!
“阿乙。”他喊了一声,不一会儿,一个和阿甲长得一模一样的暗卫不知从哪儿跃出来,恭敬跪在他面前,“母后生前留下过一个锦盒,你按照里面的指示,把人找过来。”
说罢,他回到华阳殿,亲自手书一封,并盖上玉玺:“你将朕的亲笔书信交给那人,就说是朕亲下的旨,让她们即刻来渊城完婚。”
“是。”
阿乙很快离开。
何原颂满意地靠上椅背,做了件大好事似的。
午后,何原卿依稀的人影自华阳殿外姗姗来迟。
他手握一卷政法,撩袍坐下他抬眼便瞧见何原颂嬉笑的眉眼。